胖子一把拉住钟道,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钟道这家伙回去吹空调。
「不管是不是,你来都来了,你跟村民说清楚,我们这个群众基础不是更好了吗?我们要为人民服务,你吹空调怎么服务?」
钟道捂住额头,被胖子一只手拖着,无精打采地跟王胖子解释道:
「在这种天气里,新鲜血液在20秒内就干涸了,咱们现在去,只能看到一些干瘪的血壳,村民拍下的照片里,居然还有部分血液没有干涸,说明血液形成时间极短,试问哪一个凶手能以秒为单位作案,再把尸体扔进井里?」
钟道看着张广安,「还需要看吗?准备抓个蜘蛛侠回去?」
张广安摸摸脑袋,「好像是这个道理……」
胖子不理不睬,只管拖着钟道往现场走。
……
在陈八一的带领下,很快就到了现场。
现场的两栋二层小楼早己破败不堪,小楼前有一个院子,透过院子锈迹斑斑的铁门可以看到院子内杂草己经长了一米多高,院内西侧是一间平房,看着烟囱可以知道那是厨房。
两户厨房外是共用的一口井,井口被一只水泥盖盖住,井的主人当初应该挺爱惜这口井,给井制作了一个活动井盖,井盖还加了锁。
三西个村民蹲在靠东侧的围墙根下等着,看见王胖子带人来了,他们立刻围了过来。
钟道对张广安说,「去把现场照片拍一下,再跟村民解释清楚。」
钟道躲在围墙的阴影下点燃一支烟,想到这么多年看过很多次这种现场,每次都会有热心市民脑补各种凶杀情节,滔滔不绝地分析。
看着张广安一本正经地解释,成功扮演了自己过去的角色,钟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张广安拍完照片,找了根树枝,指点着地面的血迹解释道,「你们看,这种不是滴落血迹,而是抛洒血迹,以这里为圆心展开,而这种形态明显是低姿的,一般由动物形成。」
钟道有些想笑——太专业,别人会迷糊的。
村民显然并不信服,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他们构建的情节。
张广安说,「你们再看这个井,都上锁了,锁面的锈蚀痕迹己经在井盖上形成了一圈稳定的印记,灰尘均匀,明显多年没有人动过了。」
村民看了看锁,有些迟疑,可仔细打量锁的样子,还是有些相信张广安了。
烟抽完了,钟道笑着对其中一个脑补情节最严重的村民说,「不要只看脚下,往那边草丛看一看试试。」
他们看向大概五六米远的草丛,晒的通黄的杂草上似乎也有干涸的血迹,再仔细看看,杂草里有一只死掉的鸡,黄色的羽毛在杂草中不明显,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。有个村民走过去把鸡捡了回来,挺不好意思的说,「看来是野兽咬的。」
陈八一有些挂不住脸,可能是想到之前自己那副“不得了”的样子,嘟囔了一句,「万一这鸡只是巧合呢?」
「那这锁是怎么回事嘛。」张光安说着,一脚踢向那把挂锁。
「啪!」
锁梁断开了,张广安有些奇怪,捡起来那把锁。
钟道走过去,看着他手里的锁,解释道,「锁是坏的,断裂时间比较早,之后有人把他安上去之后就摆在井口了,看上去锁住了,从裂口看,锁主人没舍得扔,用工具把锁梁两端切的一般齐,这样凑在一起,看起来确实是一把好锁。」
陈八一立刻说,「你看吧,这锁不是有问题吗?」
钟道说,「那就打开看看呗。」
张广安只好掀起井盖,他打开手电,对村民说道,你看这井多脏,多少年没用了,漂浮了这么多脏兮兮的东西,你看这脏东西,这么均匀,哪里像刚扔过东西。
村民们纷纷点头认可了张广安说的话,都往一边退去,看架势得散了。
陆北山凑了过去。
钟道转身准备回墙根,陆北山低喊:「老钟,你来看看。」
钟道叹了口气回到井边,接过张广安的手电,手电光线射入井内,水面距离井口面约1.5米,井口漂游一些陈年腐败物呈褐黄色漂浮在井面,腐败物里面夹杂了一些棉织物,还有一只看不出牌子的矿泉水瓶,瓶子明显有些年份了。
他抬起头,叹了口气,对王胖子说,「让其他人先走吧。」
有一个村民问:「有什么问题吗?」
钟道转身对陈八一说:「陈书记,帮我们弄个耙子来,我们研究一下这口水井,来都来了,总得看看是吧?」
陈八一问,「有问题吗?」
「没有,可我们打捞的话,肯定很臭,你给个耙子给我们就好了。」
陈八一带着村民们走了。
钟道斜眼看着陆北山骂道,「你非叫我看……叫我看……你真不是个人。」
「你没说不看。」
王胖子急了,「怎么回事?」
钟道说,「可能井里真有一个人。」
王胖子傻眼了,看看钟道,又看看陆北山,大脑袋像个破浪鼓,钟道走上前一把按住王胖子的脑袋。
「别晃,我看的头晕……」
张广安凑上来,「你怎么知道井里有人?」
看到他贼兮兮的样子,钟道没好气地一巴掌拍过去:「我说了有人吗?」
张广安“切”了一声,转身就走。
「你不要动不动就吓唬我,这要是死了个人,我这所长还当不当了。」王胖子长舒了一口气,说着也跟在张广安身后要走。
钟道随手拿起一根野草刁在嘴里,坐在井沿上笑了起来,「对对对对,都走哦……」
陆北山沉声道:「老钟别闹了,你怎么看?」
钟道吐掉野草,叹了口气。
「你看到的井面漂浮物,是动物油脂产生的,这么大的量,那个动物绝对不是猫狗之类的东西,这些油脂又继续腐败下去,估计得有10年以上,就会形成现在你看的——脏兮兮的井面。
「问题是——井里一般不会有动物。」
他转头看向陆北山,「那你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,非要叫我来看?」
「井壁上,似乎有一颗牙。」陆北山回答。
张广安听到这里立刻停了下来,王胖子一骨碌滚了过来,「我戳,我戳,你们……你们俩是人吗?」
「完了完了,死人了!我的所长当不成了!”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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