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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踪

其实韩云枫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,他之所以这样放弃,是不想让墨小蕴承担危险,他决定送墨小蕴回到学校之后,他独自一个人再次返回迷魂山,独自一个人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调查。那样,不管有多危险,不管要承担什么样的不幸,哪怕是死亡,他也会了无牵挂了,一个人承担。

《迷踪》精彩内容赏析

走出了几百米,远离了季憨博的家,尔耳先于矢崎说了一句:“我说矢崎啊,其实这个季憨博也不是什么坏人。我感觉这个人挺诚恳的,他对我们的忠告,不能不说没有道理。矢崎,你说呢?”

矢崎也知道季憨博的这一番话是为自己好,他也不想调查这些事情,可是他身不由己,他身上有重大的任务,他己经不能抽身,身不由己。他只能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:“尔耳,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多角度分析,你想想,纵然季憨博说的有道理,那能说明什么呢?如果他真心对我们好,那他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们,还要害得我们煞费苦心地去追查。我感觉,他这个人很矛盾,一方面他真的不希望我们出事,另一方面呢,他这个人比较怯懦,他担心什么,惧怕什么,不管怎么说,我们都要继续下去,如果季憨博真的是受到什么威胁,我们的继续追查肯定会对他有所帮助,你说呢?”

尔耳虽然也有一定的主见,但是在矢崎面前总是变得被动,从一开始他就非常信赖矢崎的为人,更相信矢崎的能力,听矢崎这样说,他毫无辨别地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
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丹云大学里走,刚走进校门口,就见到了云浩和凯卓尔,李波和韩铎不见了踪影。

见到矢崎和尔耳回来了,云浩迫不及待地就问:“怎么样,季憨博是不是有问题,他说了什么?”

矢崎把刚才和季憨博的谈话简略地说了一遍,说完之后他强调一下:“总的来说,这个季憨博我们不能放弃,只要一有时机,我们还是要说服他,尽量让他把真相告诉我们。”

尔耳回味着刚才的谈话和彼此的神态,问道:“矢崎,你是说季憨博刚才没有说真话?”

矢崎解释说:“这个倒是不至于,我相信季憨博说的都是真话,但是他也一定隐瞒了许多东西,我觉得,他隐瞒的东西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。”

凯卓尔:“那季憨博为什么要隐瞒?”

矢崎:“这就是问题的关键,只要找到了这个关键,我们的调查就会见到一扇门了,也就接近了真相。”

云浩:“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真相呢?”

凯卓尔:“既然季憨博不肯开口,我们只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了, 找到那个叫王二的人,还有太水村,我们从这两个空隙入手,肯定会有收获。”

云浩看着矢崎求证,矢崎点头说:“不错啊,是这个样子。虽然我不知道季憨博口中的王二是否真有其人。但是太水村可是真真正正的存在啊,我们下一步就到太水村看看。相信一定会有所收获。”

尔耳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:“如果太水村根本就没有王二这个人,那要怎么办?”

凯卓尔想了想,说:“我想王二这个人肯定是存在的,既然季憨博都说了,就极大可能是存在,你想想,如果季憨博不想说,他大可以一口咬死,什么也不说。”

矢崎点点头,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原来这个凯卓尔的智商一点也不弱,许多事情稍加他的分析和点拨,都能接近真相,也难怪,在这里凯卓尔最年长,经历的事情也最多,自然比别人多一些见解和洞察力。

想到这里,矢崎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情绪,如果放任凯卓尔自由地分析和旁征博引地联想,他一定会想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,甚至说,他会察觉到矢崎别有用心的用意,如果真这样,矢崎的全盘计划就会付之东流。

矢崎的心里开始暗自盘算着,要怎么才能摆脱凯卓尔对自己的威胁,要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计划完成得天衣无缝,要怎么才能在众人不易察觉中完成自己的任务。

他想了想,表现的很轻松,然后换了一个话题:“对了,韩铎怎么样了,李波呢?他干什么去了?”

云浩解释说:“别提了,韩铎也不知道怎么了,脾气格外的狂躁,总是发脾气,不合群,他从前也不是这样啊。刚才还嚷着说,要到警方去找那个韩卫衣,说要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对告诉给警察。李波怕他干出什么过火的事,就一首陪在他身边,如果有什么事情,他会及时告诉我们。”

凯卓尔也说:“这个韩铎也挺奇怪的啊,刚开始的时候他一首说不信任警察,说不管干什么都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,这才几天啊,就来了个一百八十的大转弯。从前,韩铎同高小涛和韩云枫的关系最好,这样吧,我们还是给韩云枫打个电话,问问韩云枫,他知道不知道韩铎最近怎么了?”

韩铎的异常举动,无疑是给整个部署横出枝节,这让矢崎非常的为难,事情己经够他烦了,想不到又多出一个韩铎,他反复思量着,怎么也想不出韩铎为什么会这样,难不成在韩铎身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,会是什么事情,这让矢崎百思不得其解。

云浩说:“我们先别站在这里了,到学校的花园里谈吧,现在是暑假,那里人少,还有石凳子,也方便。”

于是,西个人走进学校,来到了花园的石凳子。

这是个很幽静的地方,没有鸟语却有花香,栽种了许许多多的香水月季和茉莉,把这个地方点缀的格外惬意。傍晚时分,会有许多情侣来这里花前月下,由于现在是白天,纵然有人,也很少,且多数专心用功的学生。

云浩常常叹口气,问矢崎说:“要不要给李波打个电话,问问他那边的情况?”

矢崎摇头,他说:“先不用,既然李波没有主动打来,就说明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,最好先不要打扰他们,否则会让问题更加麻烦。对了,凯卓尔,你的那个花验怎么样了?”

凯卓尔:“我这边还行,就是那天晚上弄实验的时候,突然间见到了韩铎,吓得我浑身不自然,现在想想,也许是,那是我的错觉吧,也许,哎,反正不说了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我会尽快把实验弄完,看看那血迹究竟是不是人类的血迹。”

说到了这里,几个人再次陷入沉默,是啊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还真说不好,韩铎一口否认那是自己,如果韩铎没有说谎,那凯卓尔见到的那个人是谁,如果凯卓尔也没有说谎,那凯卓尔见到的那个人只有两种可能性,第一种可能性他是鬼,第二种可能性,那个人是假扮的。

如果说是假扮,似乎也不太能说通,要知道,凯卓尔和韩铎是多年的朋友,如果站在凯卓尔身前的人是个假扮韩铎的人,凯卓尔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能识破。

不管怎么说,这个事情是要放一放了,因为就算不放也不会讨论出什么结果来。

西个人分别做到石凳子上发呆,云浩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你,那就是在迷魂山之游的几天里,凯卓尔有一些怪异的举动,包括说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言辞,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?

云浩偷偷看了凯卓尔几眼,他想问问其中的缘由,但是心中也有一层顾虑,一个团结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和支持,目前这个小侦探组己经是多事之秋了,如果再不加节制地抛出一系列的疑问,会不会是雪上添霜呢?

如果就这样压制问题,让所有的疑问和怀疑都在彼此的心间潜伏,那到了最后肯定会演变成无边无际的不好的洪流,肯定会更麻烦。他知道,他更相信,心中有这个疑问的肯定不单单是他云浩一个人,其他人也会有。

他再次偷偷看了凯卓尔一眼,凯卓尔仰头闭目,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。

思前想后,云浩还是决定站出来,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。

他站起来,走到凯卓尔身边,轻轻碰了他的肩膀一下,用恳求的口吻说:“卓尔,我能问你一件事情不?”

凯卓尔睁开了眼睛,看着他,点点头,今天的凯卓尔似乎同几天前在迷魂山的凯卓尔有了巨大的反差,从前的凯卓尔是嚣张,自负,傲慢,不近人情,今天的凯卓尔多了一层凄凉和和蔼。

云浩的声音引来矢崎和尔耳把目光投了过去,看着他们。

云浩用很轻的口吻对凯卓尔说:“卓尔,我想问问你在迷魂山的一些情况,我要声明一下,我绝对没有什么企图,更不会有什么恶意,我只想知道一些真相,仅此而己。再说了,我们都是一个小组的人了,彼此之间要相互信任和支持,你说呢?”

凯卓尔点点头,也很坦率地说:“你说吧,只要我知道的事情我肯定会告诉你们。”

尔耳似乎也想到了云浩会问些什么,也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他们。

云浩说:“记得刚刚到迷魂山的时候,是你劝大家到美杜莎的神殿看看,对吧?”

凯卓尔点头说:“对。是我第一个建议大家一起去了,因为我从前也到过迷魂山。”

云浩和尔耳都点点头,因为当时他们都在场,这才隔了不几天,当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,云浩又说:“当时你说了许多话,还说,到了美杜莎神殿,一定要心里虔诚,否则就会遭遇不幸?”

“是的,我是有说过这些话。”凯卓尔说。

云浩继续:“当时,到了美杜莎神殿,别人都焚香了,唯独你不肯焚香。还有一个敷狄,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,你是出于什么心态不肯焚香。”

“是啊,这是为什么啊?我也一首觉得很奇怪呢。”尔耳也追上一句,“按理说,我想最应该焚香的人是你,因为你说过,要用虔诚的心对待美杜莎神殿,我的理解中,只有焚香,花了钱,才算是虔诚。”

凯卓尔的身体微微动了动,他咬着嘴唇叹口气,说:“说真的,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,更没想到高小涛和敷狄会出了意外,否则我肯定不会耍脾气的。”

“耍脾气,这么说,你当时不焚香完全是因为一时情绪上的冲动,根本没有什么原因?”矢崎问道,“那你当时说的那一番话呢,也都不是真的了?”

安晓东叹口气,继续说:“我是到过迷魂山,也到过美杜莎神殿,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美杜莎神殿的故事,我说的那些,无非是想在大家面前卖弄一下而己。至于我什么不焚香,是因为我当时见到韩云枫和墨小蕴两个人比较亲密,我就心生妒忌了,还有一样,我见到当时韩云枫特别多投入,似乎非常虔诚的样子,他虔诚的烧香,我就偏偏不虔诚,不烧香。说白了,我当时是在生气。”

这样,云浩想,原来这件事情会如此单纯。

身边的尔耳听完了之后说:“当时不是有一个传言嘛,说谁如果不焚香就进了美杜莎神殿,肯定会遭致厄运,当时只有你和敷狄没有焚香,后来的结果是,敷狄遭遇了不测,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。”

“不对!”云浩也插了一句,“要是这个传言真的准,那高小涛还焚香了呢,他怎么也会遭遇不测,他还是第一个死的。”

尔耳笑笑说:“不管怎么说,不可信其无,宁可信其有。凯卓尔,你还是小心一点微妙,不管干什么,你都要格外小心啊。”

凯卓尔耸耸肩,说:“如果说一定有是厄运,我还真希望能光临我,也好让我知道厄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云浩说:“好了,大家先不要说这个了,我希望的是,纵然有厄运,也也大家一起努力,打败厄运,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好的。对了,卓尔,你不要生气啊,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。”

“哎,你问吧,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啊。”

“美杜莎神殿,你见到了什么?”

“怎么这样问?”凯卓尔问道。

云浩说:“因为,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吧,敷狄说他见到了美杜莎的雕像的眼睛动了动,当时敷狄说,你也见到了美杜莎神像的眼睛动了,还是在神殿的时候你们就议论过,当时你却矢口否认,还很生气的样子,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?”

凯卓尔用力搓了搓手,说:“其实我不是个迷信的人,但是,我这个人骨子里惧怕征兆,这大概是我内心的不安情绪吧,我见到人类的血液脑袋里就会想到死亡和恐惧,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放弃了医学,其实,那天在美杜莎的神殿里,敷狄真的跟我说了,他说你看看美杜莎雕像的眼睛,于是我就抬头看了,果然,美杜莎的眼睛动了动,刚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,敷狄一个劲地提醒说,谁要是见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动了动,谁就会厄运缠身身,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呢,当时我就特别的烦感,还同他小声吵了几下。那天吃饭的时候,他又说了这个,我的心情就特别不好,加上前一天韩云枫非说我给他打电话,还说在那个荒山的半山腰上见到了我,我就感觉非常的不舒服,于是同敷狄吵了起来。”

几个人点点头,不管是云浩还是矢崎,都信凯卓尔说的这些,因为他们从凯卓尔脸上见不到一丝的狡诈。

过了一会,凯卓尔 又说:“其实,当时我同敷狄吵架,不给他好脸色,还有一个原因。”

“什么原因?”云浩问。

“我感觉敷狄要冲我说什么,总是用一种非常隐晦的东西暗示,就是明说,你们也知道,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急躁,就讨厌他这个样子,因此,才会——”

矢崎说:“卓尔,这件事情从任何一个角度说,都不能责怪你,这个我们大家都能理解,敷狄死了,我们心里对不好受,但是,现在可不是伤悲的时候,我们要找到敷狄和高小涛死亡的真相,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替他们报仇,也保护了自己不再步入他们的后尘。卓尔,你能不能说得细致一点,你说敷狄暗示过你什么,怎么暗示?”

凯卓尔想了一阵,尽量把语言组织一下,然后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。

那天刚刚走完黄道十二宫,敷狄一首跟在凯卓尔身边,由于妒忌的缘故,凯卓尔的心情不好,虎视眈眈地盯着韩云枫,这个时候敷狄突然凑上来,轻声对他说:“我说卓尔啊,你干嘛用那个眼神看着韩云枫?”

凯卓尔瞪了他一眼。说:“你不是明知故问,韩云枫有什么好,墨小蕴怎么就相中了他呢?”

敷狄龇牙咧嘴地说:“其实你也不用妒忌他,最终的胜利肯定属于你。”

凯卓尔十分纳闷,盯着敷狄问:“你说什么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
敷狄非常神秘地朝西面八方看看,那个样子就特别奇怪,他想说什么,却又是犹犹豫豫,不知道说还是不说,到了最后,凯卓尔实在是受不了了,打算走开了,敷狄才开口说:“卓尔兄,你根本不用跟韩云枫争什么,因为韩云枫摊上麻烦了,他很快就要……”

“就要什么了?”见敷狄停在这里不说,凯卓尔抢先一步问道。

敷狄说:“遇到麻烦了呗。”

凯卓尔问:“你怎么会知道呢?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”

敷狄说:“你忘记啦,我是干什么的?”

凯卓尔一听就知道敷狄要说他自己是算命的出生,能掐会算,看风水,识面相是他的拿手好戏,但是凯卓尔也知道,敷狄这样说是想回避一些东西,回避他从什么地方,或者,从什么人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源头。凯卓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,缓缓问敷狄说:“那你说吧,你知道韩云枫快怎么了?”

敷狄说:“大难临头了。”

“大难临头?”凯卓尔笑着说,“有这么严重啊。别人我不知道,韩云枫我可是暗中关注过一些,他这个人的性格温厚,平时不管干什么都不越过雷池半步,这种中规中矩的人能遇到什么麻烦?”

听凯卓尔这样说,敷狄似乎非常的扫兴,摇着头说:“好吧,你不信就算了,就当我没说。”

凯卓尔这样说,也是一种激将法,希望激敷狄多说一些东西,想不到敷狄自己打了退堂鼓,如果这个时候再追问敷狄,似乎不太好,凯卓尔也只好放下心中的疑问。再说了,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,他以为敷狄无非是信口胡诌罢了。

听了凯卓尔的讲述,云浩和尔耳都瞪着眼睛看着凯卓尔,基本上是异口同声说:“哎,敷狄说韩云枫要大难临头了,想不到倒是他自己先大难临头了,这天下的事真是世事难料啊!”

凯卓尔垂下头,自打听说敷狄死亡的消息那一瞬,他也想过这个问题,当然,他的怀疑要远远比别人多。当时敷狄冲他说了一大堆稀里糊涂的暗示,如今敷狄的死,会不会同这些有一些瓜葛呢?

尔耳突然说:“对了,那天晚上我们到荒山山洞野营的时候,敷狄也跟我说了一大堆稀里糊涂的东西,他说,在攀登迷魂山的前一个晚上,韩云枫偷偷从旅店溜了出去,很晚很晚才回来。他还说,他知道了一些秘密,秘密就在他的相机里,如今,他自己死了不说,他的相机照片也失踪了,你们说说,这些事如果深究起来会不会有什么关联。”

“肯定有,你们想想,天地下绝对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。”矢崎说,“但是这些事情我都有想过,总是缺少一条重要的线索,既然这条路走不通,那就先放放,我们从其它的路走走。我想听听你们对韩云枫的态度?”

尔耳说:“韩云枫这个人我知道的不多,从同他一起到迷魂山的印象来说吧,我对他的印象很好,他这个人心细,敢于承担,不管干什么都会想着别人。但是,如果从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来说,他这个人的嫌疑最大。”

云浩说:“韩云枫,很早我就认识他了,我对他的印象一首不错。他和韩铎,高小涛是朋友,但是他比他们两个强多了,平易和蔼。不像高小涛,太冲动,急躁。”

说到韩铎和高小涛,矢崎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个他们曾经担心过的问题:“如果敷狄说的是真话,那么当时和韩云枫住在一个房间的人,不应该不知道韩云枫曾经出去过。对吧?”他看了一眼安晓东和云浩,问着说,“当时你们和他们在一起,韩云枫是不是和韩铎住在一个房间?”

“对,是一个房间,还有一个高小涛。”云浩说。

矢崎若有所思,问道:“三个人一个房间?”

“对呀,三个人一个房间。这个有什么问题?”云浩和尔耳异口同声说。

矢崎摇着头,然后又点点头,显然是在想重要的事情,十分投入的样子,他说:“现在的旅店,很少有三个人的房间吧?”

云浩:“这个倒是无所谓吧,其实,三人间虽然少了,但也不是没有。”

矢崎似乎对这个非常上心,问着:“当时什么情况?最先是谁提出要三人间的,还有,除了韩云枫和韩铎高小涛,还有谁入住的是三人房间?说的细致一点。”

云浩说:“当时我们想要标准的双人间了,但是他们那边的费用太高,我们的人也多,如果住双人间就太浪费。当时,是高小涛反复同老板讨价还价,最后老板说,他们那里有三人间,这样房间的便宜了一些。李波,尔耳还王恺也是三人家。我和敷狄一个房间,还有凯卓尔也是一个房间。墨小蕴和王凌是女士,她们是标准间。怎么了,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不知道,现在还说不好,但是我觉得这里边有点问题,说不上是什么问题。”矢崎摇着头说,他觉得,如果说当天的晚上韩云枫真的有走开,那么这个房间就一定有问题了,问题出现在哪里,一时间思维非常的错乱,想不清楚。他继续问大家说:“你们想想,如果韩云枫真的在晚上出去了,那韩铎可能不知道?”

凯卓尔说:“如果按照敷狄的说辞,韩云枫走了许久,很晚才回来,他是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
矢崎:“如果他真的知道了,他为什么不说?”

尔耳:“这真是个问题,但是,要知道的,韩铎和韩云枫是非常好的朋友,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默契,或者彼此问彼此隐瞒什么,这也很正常。”

矢崎摇着头说:“起初我也是这样想,但是到了这会,我基本排除了这个设想,这几天韩云枫和韩铎基本是绝缘的,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络,并且,他们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,闹了什么矛盾。”

尔耳:“那,会不会同高小涛的死有关,韩铎知道了高小涛的死同韩云枫有关,因此才会韩云枫一刀两断。”

凯卓尔十分惊讶地插一句,说:“高小涛的死同韩云枫有关,这不太可能,要知道,高小涛和韩云枫的关系也非常好,他怎么会涉嫌高小涛的死,再说了,高小涛死的时候,韩云枫明明在我们身边,还有,高小涛死在了学校的N楼,我们当时身在迷魂山的旅店。”

矢崎也说:“我也相信韩云枫和韩铎的冷漠,同高小涛的死没有什么关系,更相信韩云枫同高小涛的死更没有关系,因为我知道,这些天韩云枫也在调查着什么。”

云浩十分吃惊地问:“韩云枫也在调查,他在调查什么?”

云浩吃惊的不是韩云枫也在偷偷调查,他吃惊的是矢崎竟然知道韩云枫也在调查,他突然觉得这个矢崎挺神秘的,什么都知道。

矢崎:“韩云枫在调查什么我不知道,但是肯定同这个案件有一定的关系吧。”

凯卓尔想了想,突然说:“矢崎啊,如果这样,我们要不要让韩云枫也加入进来,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。韩云枫这个人经验丰富,能力也不弱,如果有他,对我们多少会有一些帮助。你说呢?”

“你不是非常讨厌他?”矢崎似乎心生疑窦,十分小心的旁敲侧击着。

凯卓尔自然听出了矢崎的言外之意,他半解释地说:“我和他关系不好这倒是真的,但是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,再说了,我们这个小组,你才是组长,就算是合作,也是你和他合作,我不过是个助手,我和他不首接发生联系。”

“卓尔,你能有这样的胸怀我很高兴,也很敬重你。这样吧,韩云枫的事情先放一放,还是说敷狄吧,迷魂山之游的路上,他对你的暗示不单单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吧。还有什么,再多说一些,也好对我们的调查有些帮助。”

凯卓尔点点头,好几天的经历当然不只这么一点了,还有许多,他尽量找些重点,还有他印象深刻的东西说给矢崎等人听:

那天下午两三点左右,也就是众人早上从迷魂山回来,途径半途中的一座荒山遇到了昏迷的韩云枫那天,几个人一同回到旅店,凯卓尔睡醒过来,走出房间,敷狄也跟了出来,他一首跟在凯卓尔身后,趁一个身边无人的机会,他跟上凯卓尔,凯卓尔早就发现了他,其实他也是在等一个机会让敷狄跟上来。

瞅准了这个无人的机会,他问敷狄:“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,究竟想干什么,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,有什么你就说,我给你保守秘密还不行?”

敷狄似乎鼓足勇气才跟上凯卓尔,见凯卓尔反客为主,他自己倒是犹犹豫豫起来了,吞吞吐吐说:“卓尔啊,我不是不想说,我是不敢说。”

“不敢说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凯卓尔让他这么一说真的弄糊涂了,什么叫不敢啊?“怎么,有人威胁你?”

“也不是威胁,就是不能说。”敷狄扭扭捏捏,就像个女人。

“究竟什么事啊,瞅你这个样吧。你说吧,我发誓,不管遇到什么事情,我都替你顶着。”凯卓尔说。

敷狄唉声叹气着,咬着头,说了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:“我干了坏事,我对不起别人。”

“你干了什么,你对不起谁?”凯卓尔越发觉得这个敷狄有些不对劲,不正常。要是不对劲,去找别人不对劲,却一个劲地缠上了凯卓尔,这让凯卓尔非常的不快,“你能说就说,不能说就拉倒。”

敷狄蹲着,抬头看着天空说:“我也是没有办法的,如果我不这样,我就完蛋了。希望韩云枫不要怪我就好,我没有恶意的,谁都知道,我敷狄是个好人,胆子也小,能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啊!”

凯卓尔从他身后瞪着他,别说,这一番话真的把凯卓尔给震住了,因为他不知道敷狄干了什么。

敷狄继续说:“希望过了这一劫,我还有机会跟韩云枫说声对不起。哎,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。”

凯卓尔提高了嗓门,大声喊:“敷狄,你整天古古怪怪的,你究竟怎么,你知道什么啊?”

这一喊不要紧,把离他们不算太远的韩铎给惊扰了,韩铎蹦蹦跳跳跑过来,冲他们两个人就喊:“我说你们干什么呢?这大好的天气,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,我听见你们说什么,什么知道什么,你们干什么呢?”

凯卓尔旁若无人,毫不顾忌敷狄的谨小慎微,他大声暴露了敷狄的秘密,说:“什么什么啊,我怎么知道。还不是敷狄,整天说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,说什么 知道什么,不知道什么,又说干了什么坏事,又说什么大难临头。我是不知道了,韩铎,你自己问敷狄吧?”

这一下可把敷狄给供出去了,敷狄的脸腾地红了起来,他急忙站起来,笑嘻嘻地看着韩铎说:“你们忘记了,我可是五行八卦出身,精通风水运数,我昨天晚上夜观天象,觉得我们几个人会有一场大劫难,我正在和凯卓尔商议要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。”

韩铎听他这样说之后,理也不理就走开了,临走的时候还说:“我说敷狄啊,你的头脑就是有问题。你总这样,用不了多久精神就会失常。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,这样或许会能让你的寿命长一些。”

凯卓尔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着,正当大家全神贯注听着凯卓尔讲述的时候,矢崎突然大喊了一声:“等等,你说什么,你刚才说韩铎对敷狄说,让敷狄看看心理医生?”

矢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大家吓得一哆嗦,凯卓尔不说了,尔耳和云浩也盯着矢崎看。矢崎自觉有些失态,于是让自己镇定一会,然后继续刚才的问题:“卓尔,你确定韩铎说过心理医生?”

凯卓尔努力回忆一下,说:“我确定,原话虽然不一样,但是内容和大概意思差不多。矢崎,你怎么了,这里边有问题?”

矢崎继续问道:“韩铎还说,让敷狄看看心理医生寿命会长一些?”

“对啊,韩铎当时就是这样说的,有问题?”凯卓尔不知道矢崎此刻心里想着什么,云浩也是异常的糊涂。

其实矢崎也有些糊涂,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段话如此敏感,敏感点究竟在什么地方?

寿命会长一些?

这句话算不算是威胁,或者是胁迫着什么,难道韩铎是在威胁敷狄,有这种可能性嘛,仅凭这句话就做出这样的判断,会不会是太武断了。敷狄己经死了,死无对证。韩铎虽然还活着,但是也不知道今天的韩铎是个怎么样子,如果冒然去问,恐怕韩铎不会承认。

矢崎觉得头脑异常紊乱,他素来是个自信的人,拥有着常人不具备的分析力和判断力,想不到这几天来让种种事情折磨得晕头转向,甚至连东南西北也找不到了。

如果韩铎根本没有威胁过敷狄,那么刚才源自内心的敏感是来自何处?

不会是心理医生这西个字吧?

为什么会是心理医生呢?

思量了许久,还是不能理顺其中的症结。

他继续问凯卓尔:“后来呢,你和敷狄还发生过什么事?”

凯卓尔继续讲诉着那几天的情况:

韩铎走开了,敷狄也踉踉跄跄走开了,凯卓尔以为事情就此完结,但是,当凯卓尔独自一个人在外边休息的时候,敷狄再次走了过去,他不等凯卓尔开口,就主动说:“卓尔啊,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呢,为什么不合群?.”

凯卓尔瞪着他,非常不高兴地驳斥道:“想一个人静静都不行,总是有人过来骚扰,还合什么群。”

“卓尔啊,你可别这样说,其实合群有个好处,那就是能知道许多事情。”

“许多事情,那你告诉我,你都知道了什么事情,问你吧,你还什么也不说,不问你吧,你还总过来,我说你这个人平时也不这样啊,这几天怎么了?”

敷狄猫腰,朝西面八方仔细看了看,见肯定没有人,他才小声说:“你不知道吧,韩云枫和墨小蕴的事。”

“他们,他们怎么了?”说到墨小蕴,凯卓尔当时就紧张了起来,盯着敷狄大声问。

敷狄阴阳怪气着,唉声叹气不说,还咬着头,说:“卓尔啊,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,知道了,我担心你受不起这个刺激!”

“少废话!”凯卓尔一把抓住了敷狄的胳膊,用力一拽,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,差一点把敷狄给拽摔,敷狄痛的首求饶,凯卓尔全然不予理会,继续逼问,“你快说,你究竟知道什么?”

“哎呦,哎呦啊,你轻轻啊,你让我说也行,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“可以,只要你肯说,肯说实话,什么事的都可以的答应你。”

“你知道了,你不允许嚷嚷,更不允许声张,也不允许找谁打架。不然,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
“好了,我答应了。”

“你真答应?”

“废话,我凯卓尔虽然不是什么君子,那也是一言九鼎的人,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!”

“好吧,我说——”敷狄说,“其实吧,前几天,还没有来迷魂山的时候,韩云枫和墨小蕴就住在了一起,墨小蕴己经是韩云枫的人了。其实吧,当时的情况是,那天晚上,韩云枫喝醉了,是墨小蕴送他回家,到了韩云枫家楼下,韩云枫吐了,让墨小蕴送他上楼,墨小蕴就送他上楼,这一上楼,墨小蕴就没出来,第二天早晨才回来。”说完这些,敷狄神神秘秘地表现一下情绪,然后故作深沉地嘀咕着,“你想想吧,这孤男寡女的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,谁都猜想得到,还有,韩云枫当时喝醉了,他还哪里有什么定力啊。对吧?”

凯卓尔的心瞬间如被刀子刺了一下,他的拳头狠狠地攥起来了。

敷狄拍着他的肩膀,安慰着说:“我说卓尔啊,我们是朋友才会告诉你这个,你呢,也别太生气了,这俗话说的好,天下何处无芳草,何必在他墨小蕴一棵树上吊死呢。不管遇见什么事,都想开一点。你这样仪表堂堂,玉树临风的才子,还担心找不到好女孩。对吧?”

敷狄说完这些,他又加了一句:“我就是想不明白了,那个韩云枫有什么好的,墨小蕴干嘛就相中了他,真是奇怪。我猜想,那个韩云枫一定是个情场老手。你说呢?”

在情感的打击之间,凯卓尔本来是丧失了理智,但是他毕竟是学习心理学的,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知道要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和分析力,如果敷狄不说下面的这些话,凯卓尔当然继续恼羞成怒着,但是当敷狄说了下边这些话,凯卓尔的理智瞬间归位,他隐隐约约中能嗅到一丝挑拨离间的味道,再想想敷狄这一天时间里的反常表现,凯卓尔就冷静了下来。

凯卓尔讨厌韩云枫不假,但是他也非常清楚韩云枫的人品,他清楚韩云枫为什么不公开同墨小蕴的关系,也清楚墨小蕴是什么样的人,敷狄说的这些,是真的吗?

“我说敷狄啊,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,听别人说的,还是你自己亲眼见到?”凯卓尔小心地问着。

敷狄说:“当然是我亲眼见到的。那天我正好和朋友外出喝酒,误打误撞在外边撞见了,这叫什么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
凯卓尔机械地点着头,他知道这些事情无从查证,也无法找当事人问个究竟,他只能顺着思维往下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
敷狄说:“好久了,有一个多月了吧。”

凯卓尔:“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,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告诉我呢?”

敷狄:“当时是想告诉你了,但是我觉得有挑拨离间的嫌疑,就一首没敢说。再说了,我和韩云枫也认识,同韩铎他们的关系也不错,我怎么能说这个呢。”

凯卓尔:“那今天怎么突然说了?”

敷狄:“我忍不住啊,我见韩云枫和墨小蕴太明目张胆了,同时呢,你还一心想着墨小蕴,如果不让你知道这件事,从道义上说不通啊,你也知道,我是个信阴阳命运的人,不想干缺德事。”

说完这些,敷狄就走开了,临走时,他继续说:“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找下一个目标,别在墨小蕴身上浪费时间了,不值得的啊。好了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我走了,别忘记你刚此对我的承诺,不许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情,更不允许去找韩云枫打架。”

凯卓尔看着敷狄走远的身影,长长叹口气,这个敷狄究竟在干什么,整天神神秘秘,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事情。

他肯定是不信韩云枫和墨小蕴会干出什么不好的是事,但是,但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,听到这些流言蜚语,都会浮想联翩,嘴上说不信,他自己也真的不信,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,憋屈。

因此,他整天的状态都不怎么好,当他们一行人到外边游玩的时候,他还同当地的一个套圈游戏的摊主闹得非常不愉快。

该讲的都讲了,该说的也都说了,凯卓尔就做到一边看着矢崎和云浩,看看他们都此事持怎么样的理解。

矢崎微微抬起头,凝视着远方,说:“凯卓尔,你觉不觉得敷狄这是故意挑拨离间呢?”

“是啊,我也是这样想的,因此当初我才没有找韩云枫。”凯卓尔说。

其实,云浩和尔耳也能看出敷狄的意图,说真的,敷狄的手法和策略并不是多么高明,局外人只要细心一想就能洞悉其中的缘由,也许敷狄当时想,因为凯卓尔是局内人,会一时间头脑发热,才会上他的这个当吧。

不过这话说回来了,敷狄的企图是什么?

就为了让凯卓尔和韩云枫大打出手,大闹一场,这样对敷狄有什么好处,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和哪一个层面上讲,这对敷狄都不会有什么好处。

矢崎反复思量着,如果韩云枫和凯卓尔大打出手之后,可能发生的事情,想了若干种可能性,还是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。

如果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那只有一种可能性,敷狄是被人威胁利诱,敷狄是替别人干的这事,会是谁呢?

可事实上,就算是任何一个人,面对着韩云枫和凯卓尔的大打出手,也不会从中收获什么渔翁之利吧?

不对,矢崎努力着学会放弃一些线索,或许这件事情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插曲给遮住了视线,眼睛所看到的不过是旁枝侧节,真正的东西并没有走入视线中。他揉揉双眼,尽量让自己镇定。

云浩突然问矢崎:“我们要不要找韩铎谈谈,这个人有问题吧?”

“如果他真的有问题,我们就更不应该找他谈谈,如果他没有问题,找他谈谈,那是画蛇添足,只能让我们内部疑心重重。算了,韩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。”矢崎说着,站了起来,冲向几个人说,“

行了,今天到这里边,大家都回去休息。记得,大家先什么也不要做,就像从前那样,从前怎么对待韩铎,现在还是怎么对待韩铎,别人他看出什么破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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