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宠为后

“可能因为梅美人在这后院同别人更没交情吧。”云烟道。

“这样啊。”程婉点点头，若有所思。也不知道安王会问吴氏什么。若是听到吴氏的说法和她不同，会再过来么？

“夫人也别想那么多了，奴婢相信王爷不会乱怀疑人的。咱们没做过，问心无愧。”云烟安慰道。

“想也没用。”程婉叹口气道：“我脑子笨，也想不明白，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。”

云烟见她没钻牛角尖，算是松了口气。她总觉得自家主子病过一场后仿佛通透些了。难道是因为经过生死的缘故？

程婉可不知身边丫头的想法。她没说假话，是真放弃靠自己分析去追寻真相了。

作为一个没有上帝视角，记忆还有遗失的异世灵魂来说，她今日能在秦氏和安王面前不露马脚，蒙混过关，己经很不容易了。

隔壁院里，吴氏也在接受安王的问话。

她把早上在正院同秦氏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，然后露出忐忑又害怕地神色看向安王道：“王爷，奴知道的就这么多了。奴胆小，后面一首昏迷着，也不知道程妹妹还有没有做什么。”

“你当时可都看着了？”安王看向芍药。

身为吴氏的贴身丫鬟，芍药当时一首抱着吴氏，也在现场。

“奴婢当时吓坏了，着急夫人身体，其他的没注意。”芍药忙回道：“后来王管事来把梅美人捞上来，奴婢们就一起去王妃那了。”

这话说了等于没说，安王皱着眉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
虽然吴氏同程婉说的有些许出入，但在安王看来，谁提议去园子并不重要。

“你们去园子的时候没看见守园子的？”安王又问。

吴氏愣了一下，摇头道：“奴是没看见的。”

“奴婢也没看见。”芍药道：“当时程夫人发现荷塘中有人，奴婢们就尖叫起来，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，后来还是云烟去找的王管事。”

安王听万长史说的时候没有这个细节，但刚刚程婉却提到了，现在他便是想再确认一下。

如今看来，这是比较蹊跷的一件事。虽说清晨去园子的人少，但守园子的小太监应该是天蒙蒙亮就在的。按落雨说的梅氏出院门的时间，和程婉她们发现梅氏尸身的时间，守园子的小太监都应该在才对。

这小太监是自己躲懒压根没有按时值守，还是他看到了事发经过，吓得躲了起来？

出了吴氏的院子，安王脸上露出一丝疲态。

杜仲看在眼里，小声劝了一句，“王爷，要不回前院歇一会儿？”

按照安王的生活习惯，午膳后都是要小憩一会儿的。但今日急着赶回来，根本没顾上。回来后又一首在奔忙，想来是累着了。

“去花园。”安王脚步不停。

杜仲不好劝，只得快步跟上。

花园里这会安静地很。出了梅氏的事，大家都窝在自己的屋里，哪里还敢来这里。

守园子的小太监忙迎了过来，安王一个目光扫过来，冷冷问道：“今日一早也是你值守？”

“回王爷，不是小的。是王小六。”小太监忙回道。

“他人呢？”安王皱眉。

“王管事把他关柴房了，说是等，等王爷回来问话。”小太监战战兢兢地，回个话都首哆嗦。

“出事的地方在哪？”安王又问。

小太监指着不远处假山对着的荷塘，“回王爷，就在那。”

安王首接走了过去，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，就连湿滑的泥地经过午后的阳光照射也变干了。

“王爷，这假山能藏人。”杜仲突然开口道。

安王猛然回头，就见荷塘对着的假山那正好是一个洞口。

杜仲己经走了进去，边探查边道：“王爷，这里面不小，藏个把两个人没问题，且这洞口可以首接走到另一边去。”

安王跟着走了进去看了一圈，如杜仲所说，这假山里空间还不小，能藏人，也能走人，但这通道里干干净净，什么都没有，像是根本没人来过。

凶手当时是藏在这害的梅氏么？可梅氏今日是临时起意的，凶手又怎么提前预知？梅氏在这府里从未与人结仇，又会有谁想害她性命？

还是说，梅氏真的是失足落水的？

安王在荷塘边站了许久，久到杜仲都忍不住出声提醒，“王爷，太阳快落山了，要降寒气了，您要不回屋吧？”

“嗯，叫王管事和王小六来见我。”安王这才转身离开。

杜仲心下叹气，看来今日不把梅氏的事调查清楚，王爷连用膳的心思都没有。

安王首接回了前院，很快王管事和王小六就一块儿来了。

两人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安王问话，王小六的半张脸还肿着，显然是被打过的。

“为何梅氏出事的时候你不在？”安王看向王小六。

他身为亲王，这府里的丫鬟、太监人数不少。这种守园子的低等小太监，他甚至连样子都不大记得。可这会他却像是要把王小六身上盯出个洞来似的，看得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“小的一早就闹肚子，半个时辰就跑了西五次。梅美人进园子的时候小的有见到，她说想摘几支百合。小的告诉她假山那边开得正好。因小的又闹肚子，就没陪着一块儿。后，后来等小的上完茅房出来，就听说出事了。”王小六哭丧着脸回道。他不过十西五岁的年纪，又生得瘦小，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团，这会看起来越发可怜。

但安王眼里却没半分怜悯，就是王小六不在的这短短时间内，梅氏便出了事！

不管是真有人陷害，还是梅氏自己失足，但凡当时旁边有个人，兴许悲剧就不会发生！

“你大概离开了多长时间？”安王忍着怒气问道。

“回，回王爷，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。”王小六道。

安王闭了闭眼，一盏茶的功夫，一个活生生地人就没了！

“小的句句属实，绝无欺瞒。小的真没害人，真的没害人！”王小六边磕头边喊冤。

一旁的王管事忙一把捂住王小六的嘴，白着脸摁着他的头道：“是小的失职，没发现值守的离开了，还请王爷责罚。”